先用洗干净的手轻轻抚去她小脸上的西瓜渣，水流不停，将手再次冲洗一下之后，在她柔软的小脸蛋之上从左到右、从上到下，用手心的软肉来细细擦拭。
水将脸上的糖分溶解掉，随着他的动作而流走，手心捧着一点水轻轻覆在她的面部，移到下巴部位的时候，要小心不会把水渍弄到脖子上或导致跑到衣领里面。
他小时候也有常常给小个子的她帮忙洗脸洗手，她不喜欢在洗脸的时候让水跑进脖子和衣服之间，或者是把衣服弄湿，所以他从小帮她洗脸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，现在已然熟练了。
当然，这和她的默契配合也是分不开的。
她小心地朝前伸着小脑袋，让他能够为她清洁脸部，并且不会让水跑到衣服上。
记得她很小的时候，就像这样子来配合他。
“好了。”
洗过脸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的毛巾出来，轻柔地为她擦拭干净脸部，然后顺便给自己的脸也擦干，虽然现在已经干得差不多了。
因为是才搬过来，一些东西都新准备了许多，所以新毛巾、浴巾等也放了好几份在这里。
“给我毛巾。”
“诺。”
她接过毛巾，稍稍用力地拧干水分，也许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力气不是成年之后那么大了，她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。
“老婆，我帮你吧？”
她摇了摇头，将毛巾拧了之后，熟练地搭在门后的小绳子上，和他的毛巾搭在一起。
虽然说家里是有毛巾架的，但上面已经放置了老爸老妈的毛巾，他自己找来的细绳绑在门后用来挂自己的毛巾，后来她也喜欢把和他毛巾搭在同一根绳子上。
不过那时候是已经高中的时候了，和她才正式确立关系之后，现在看到两个静静的挂在那里的毛巾，似乎时间就回到了和她热恋的时刻。
对视一眼，都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不过现在时间真的回到了高中——之前前前的时刻，他有更多的时间来和她一同度过，只是稍加想象，内心就充盈了起来。
她作势又要抱过来，
“等等……”
“嗯？”被挡住脸没法靠近的李清然有些不满。
“啊，抱歉，”他小声回应她，同时收回了手，“有脚步声，我妈要上来了。”
果然，楼梯处传来了上楼的声音，经过长时间训练的记忆已经可以分辨出细微的脚步声，分辨它们究竟是上楼前的声音，还是夜里经过房门的声音，更或者是悄悄走到床边的声音。
她的小脸上有些遗憾，更新在洗手间亲亲的最早记录什么的，看样子要晚一些才能完成了。
“阿生，我来拿果盘啦，你们吃完了吗？”咯吱开门的声音，“哎？你们在哪儿呢？”
“这里。”
拉着清清走出卫生间，“她吃到脸上了，我给她洗了洗脸。”
在妈妈看不到的地方，老婆的小手稍用力掐他了一下。在小时候他总会用她的借口来跟他妈妈解释，常常用她来当做挡箭牌，让她的形象在他妈妈眼中一直是个小孩子。
直到出落成漂漂亮亮成熟稳重的大姑娘了，阿姨才真正认可她成为儿媳妇，就算已经结婚了还会偶尔提到她小时候的趣事。
“嗯，阿生要好好照顾好清清才对，洗脸要认真帮她洗干净，不要像小时候一样懒，然后就胡乱擦一下就好了，跟你说，有一次清清妈妈可跟我告状说你把清清的小脸弄成小花猫了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，我知道了。”
“才说两句你就不耐烦，不像清清，她就喜欢听我说话。”
“嗯。”
清清很想表示，她小时候听她唠叨只是为了多听一些阿生的事情……但现在可能她更加了解他也说不定呢。
但她在妈面前还是表现成一个来做客的乖巧孩子，而不是一个想要拐跑她儿子的小笨蛋。
是的，她很小的时候就想要拐跑阿生当成她最重要的人了，因为她总是在他屁股后面跟着跑，也想着要是能让他陪着自己永远不会把她丢下就好了。
然后有一天她傻乎乎地趁大家不在，跑到他面前问他：“阿生哥哥，我可不可以拐跑你呢？”
那个时间点要在她家搬来这边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了，经过他多次要求之后，她已经改口叫他阿生哥哥。
“对了，有给清清拿新毛巾吗？”
“已经拿了，给她用的就是新的。”
“嗯，新的我都是已经消毒过的，清清你放心用，我先拿了果盘下去啦，对了，清清这几天要在我们家住，阿生你可不准惹她不开心，知道了吗？”
“啊，啊？”在一只小手的催促下，他连连点头，“啊～嗯，好的好的，保证不会！”
“最好是这样，不然清清要是被你惹哭了，我可要好好收拾你。”老妈又转头看向李清然，“清清在这边好好玩，要是他欺负你了，要及时和阿姨说，知道了吗？”
“知道啦，不过宝～不会欺负我的，谢谢许姨。”
“你看人清清多有礼貌多可爱，再看看你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？”
“看到你都烦，你要是个女儿就好了，像清清似的多可爱。”
“哦，‘谢谢许姨～’这样子吗？”他夹着嗓子跟妈妈说话，在她要打之前拉着清清躲进了最近的房间里。
“这孩子。”门外的老妈摇了摇头，去收拾了果盆下楼了，虽然她自己把它叫做果盘。
留下一句，“好好陪清清玩啊。”
“好～”
房间里的苏许生看向了她，“老婆，你要住在我家？”
李清然点了点头，
“我家还不能住人嘛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嗯？你有意见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只是，你现在还小……”
“笨蛋！”她的俏脸一下子红了一大片，“又不是和你住就要，就要……”粉拳已经招呼上了。“阿生你太涩了！”
“咳咳，我是说，你现在还小，在别人家住你妈妈会担心的。”他握住小拳头，“到底谁……”
“嗯？”就算脸上红红，但依然装作凶凶的样子来，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“对不起，是我，是我。”
“是你什么？”
“是我涩，老婆的心儿冰清玉洁，一点也不涩，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，来，赏你一个亲亲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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